我看女主角端起碗,將柴魚片醬油拌勻後,吃下一口,眉毛眼睛都笑了滿足的說:喔伊係捏。
我覺得不可思議。就像看新谷經理在白飯上面打顆生雞蛋,再倒些昆布醬油拌勻,大口大口吞下肚,還嘖嘖讚不絕口:真是人間美味啊。
人間美味?難以想像。
跟老惠閒聊時,話題扯到貓飯。老惠驚呼,日本人也吃柴魚片扮醬油飯?
那叫貓飯。我糾正她。
什麼貓飯?我小時候放學回家,我媽還沒煮菜,肚子又餓,打開電鍋盛飯,再找出我媽媽藏在菜櫥抽屜的柴魚棒,磨好多柴魚片鋪在白飯上,再倒金蘭醬油拌一拌,好吃到舌頭都能吞下去。
誇張。
什麼誇張,饑餓讓柴魚片拌醬油飯更美味。妳都吃包子饅頭當點心,所以不明瞭那滋味。
妳家還有柴魚棒,有錢人,我媽媽都買小小一包柴魚片,煮蛋花湯時加幾片。其實,我不喜歡柴魚的味道。
什麼有錢人,老惠喊起冤:柴魚棒是我外婆送給我們的禮物,我媽媽的寶貝耶,藏在菜櫥抽屜裡,我們都偷偷拿出來刨幾片,刨太多被發現,一頓打。
貓飯是老惠兒時放學後的難忘點心。我們家有時是幾片牛奶餅乾,媽媽若心血來潮蒸了花卷,饅頭,包子,或是包水餃,那麵粉餡料的香味,隨著蒸籠冒出的熱氣引誘我的嗅覺,勾引出胃裡的饞蟲,讓我總是吃的肚皮圓滾滾,晚餐根本吃不下。
那樣簡單美味的食物,現在愈來愈難吃到,連我自己也無法複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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