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吧,鬆餅風潮也吹進我們這鄉下地方。
有天,我去媽媽燙頭髮,吃晚飯時,她打啞謎似的說:頭毛店(台語美髮店說法)那個小孩放學回家,做頭毛的叫洗頭阿妹仔去買點心給小孩吃…。
嗯?等我媽繼續說。
小孩子撕破紙袋,味道香噴噴,拿出時,我看到咖啡色巴掌大有團奶油,
以為是蛋糕,我問小孩子是什麼餅?
他說:*餅?什麼是鬆鬆的餅?餅不都是硬扣扣。如果是鬆鬆的餅,我就咬得動了,
妳知道那裡有買鬆鬆的餅嗎?買一個給我吃好不好。
有什麼不好?但重點什麼是鬆–鬆A餅?聽我媽媽講話,滿頭問號。
我問見多識廣,常常解決她們佛堂老菩薩們疑難雜症的裴姨,何謂鬆鬆A餅?
她耶半天,沒答案,說,回家問小孩後,再打電話告訴我。
很多天過去了,鬆鬆A餅仍然是謎。
然後,那個晚上綜藝節目一群明星依字卡滿街尋找接龍食物,
有3位在街頭餐車點了鬆餅,準備掰開分食時,
我媽突然啊~這啦,頭毛店小孩吃的鬆鬆A餅就是這個啦!
齁~妳早說鬆餅,我就知道了嘛。在心裡翻白眼。
對啊,不是鬆鬆A餅嗎?台語不是這樣說嗎?妳們國語人最奇怪。我媽媽癟嘴委屈的很。
交流道南下出口對面就有家新開幕的鬆餅店,道路交通過於危險,
又不好停車,店內只有一人在吃點心。
老闆娘烘焙鬆餅時,奶油香味,瀰漫店內,聞著這麼甜蜜的味道,心情微微飛揚。
我媽媽需控制血糖,避免日後變成真要以藥物治療,所以點原味鬆餅,
老闆娘仍付上小小小一袋的蜂蜜跟楓糖,強調天然甜味對健康無害。
初冬午後,暖暖陽光穿透紗窗,曬在身上很溫暖。
把蜂蜜跟楓糖倒在小碟子裡,跟我媽媽說:只能沾一點點,嘗嘗味道就好。
她像小孩興致高昂的把小塊鬆餅沾些蜂蜜,
放進嘴裡咬咬咬…用受騙語氣說:這是雞蛋糕嘛,
只是做成一格格的,就改名叫做鬆鬆A餅…。
它是格仔餅,鬆餅,什麼鬆鬆A餅,這樣亂叫,誰知道是什麼啦,叫人去那裡買。
但這根本不需要煩惱,我媽媽喜新厭舊,對流行新事物的喜愛時間很短,
吃2~3次後,就厭倦這鬆鬆A餅,轉向薔薇派各式各樣華麗的派。
和媽媽共享鬆餅的下午茶時光,短到回想起來時,有點模糊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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