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3日 星期五 天氣晴
老惠要去載補習班下課的小女兒,順道送來一本「慈悲三昧水懺經手抄本」。
用恭敬心接過手抄本經,幾年前我抄寫過一本,很厚,因為想到才抄寫,足足寫了快半年。
希望這次可以不必花那麼長時間,為什麼又想抄寫佛經?心太亂,需要靜心。
年少曾被說前世不修佛,罪孽重,今生才會所求皆不得。教導如何拜佛懺悔,我左耳聽,右耳出,都沒做,
不像老惠勤修苦練,現在講起人生道理一套又一套,找不到反駁她的話。
她看到我多根手指包紮布膠帶,問:妳又被叫去折鐵板喔?手指割得都是傷口?
我嗯了聲,算回答。
小魚,我一直認為那個工作,妳不會做很久,整天跟溶劑白陶土玻璃油墨刀片為伍,現在還要去支援折鐵板撕標籤,搞到手都是傷口。
像我就不行,當年答應結婚,就是不想工作。妳真的很能忍耐,在我的世界裡,妳應該是在家編織夢想寫小說的人。
老惠也到了煩惱小孩就業,選填志願的時間了。
她希望大女兒去佛堂幫忙,不要賣衣服化妝品,那是奢靡的工作。可大小姐不願意,她喜歡美麗,能變美的行業。
小女兒竟選讀機械工科,她聽了快昏倒,女生去當黑手?那根筋不對,乾脆跟她爸爸學水電好了。
她希望林先生開口主持正義,林先生慢悠悠地說:這是報應,我們以前也都不聽父母親的話,專跟父母對著幹,現在被忤逆剛好而已。
她氣得要我評理,我不識時務的呵呵笑,自然挨了白眼。
老惠,妳是做媽媽的人,忘記我們都幾歲了?怎比我更天真呢?
人生,有時候就是得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。而且我們並非總能成為我們年少時,想成為的那個人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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